转载来源:医脉通肝脏科 近20年来,随着人们生活方式的巨大变化,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(NAFLD)已成为我国最常见的肝脏疾病,但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。学界预计,与NAFLD相关的晚期肝病及其死亡率,以及总体疾病负担将大幅增加。因此,迫切需要阐明NAFLD的流行病学特征,以便指导整体管理方法。
近日,来自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的研究团队在Hepatology发文,揭示了我国1999年-2018年的NAFLD流行病学特征。该研究使用系统性回顾和meta分析的方法总结了20年来中国NAFLD的八大流行病学特征。 现归纳如下: 01 相较于美国,中国在体重指数(BMI)较低人群中的NAFLD负担更重 在过去的20年里,随着我国经济蓬勃发展、生活方式的彻底改变,NAFLD的负担显著增加。21世纪初,中国NAFLD患病率估计为23.8%(95% CI:16.4%-31.2%)。NAFLD负担的增加趋势始于2005年,并在2010年加快(图1)。2018年,NAFLD患病率达到32.9%(95% CI:28.9%-36.8%)。 1999年至2018年,NAFLD的总患病率为29.6%(95% CI:28.2%-31.0%)。NAFLD的流行与中国肥胖的上升趋势是平行的,但值得注意的是,与美国人相比,中国的低BMI水水平人群患NAFLD的风险更高(图1-b)。这表明BMI和NAFLD的相关性有很强的种族差异。 图1 A. 中国NAFLD的患病率与肥胖的发生率、人均GDP的关系;B. 美国NAFLD的患病率与肥胖的发生率、人均GDP的关系;C. 2007-2010年、2011-2013年、2014-2018年NAFLD的发病率呈上升趋势;D. NAFLD人群心血管共病情况;Car-AS:颈动脉粥样硬化;AF:房颤;HF:心力衰竭。 到2030年,中国NAFLD患者总数预计将增至3.1458亿,是全球NAFLD患病率增长最快的国家。 02 中国人或有NAFLD易感倾向 虽然中国的超重和肥胖人口的比例要低得多,但是我国NAFLD的患病率和发病率要高于西方国家。遗传因素可能参与了该病的发生和发展。脂质和糖代谢相关基因的遗传多态性(如,PNPLA3、脂联素、TM6SF2、MTTP、LYPLAL1、PPAR与GCKR)和超氧化物歧化酶2(SOD2)均已报告和NAFLD的个体易感性相关。 该研究发现了中国人与高加索人的一些等位基因的差异(图2)。这些突变可能会增加代谢紊乱的风险,与高加索人相比,NAFLD在中国人群中更常见,而与NAFLD风险降低相关的等位基因在中国出现的频率较小。 图2 在NAFLD人群中,中国人和高加索人的等位基因不同 03 其他肝脏疾病与NAFLD的患病率对比 目前,中国是世界上肝癌病例最多的国家。肝细胞癌(HCC)是最常见的肝癌类型。如果公共卫生战略保持不变,预计到2030年,中国将是HCC发病率和患病率最高的国家。病毒性肝炎、NAFLD和酒精性肝病(ALD)是导致我国慢性肝损伤和终末期肝病的主要因素。由于普及肝炎疫苗接种计划的成功和2000年后代谢性疾病的增加,肝病的类型和导致终末期肝病的主要因素发生了巨大变化。例如,从1999年到2018年,中国的病毒性肝炎发病率大幅下降,但NAFLD及其伴随的代谢紊乱发病率却迅速上升(图3)。 图3 其他肝脏疾病与NAFLD的患病率对比 04 NAFLD的患病率与经济增长相关 NAFLD的流行与城市化和工业化同步。国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相对增长与NAFLD的年患病率一致。与此同时,近十年来关于该病流行情况的研究明显增多,但主要集中在人均GDP较高的地区。在欠发达地区进行的研究数量有限,这可能归因于较大的偏见,因此需要更多的研究关注。 分析显示,在过去20年中,GDP排名与NAFLD患病率呈负相关。这一结果提示NAFLD的局部流行与其经济增长相关(图4B)。 图4 人均GDP与NAFLD患病率之间的关系 05 患者更加“年轻化” 分析显示,在60岁以下人群中,NAFLD的患病率从2007-2010年的17.8%上升至2015-2018年的28.7%。NAFLD的发病率也是一样的,从2010年到2018年,60岁以下人群的NAFLD年发病率(4.7%)高于60岁以上人群(2.4%)。这一趋势表明未来几十年疾病负担将加重。 06 在中国,NAFLD防治意识薄弱 目前,大众对NAFLD的重视度仍然不够。2000年代的调查报告称,重视NAFLD的国人仅占总人口的17%,到2018年,这一比例仅增加到31%。此外,只有1.55%-1.87%的普通人群对NAFLD有足够的了解。 07 诊断和随访NAFLD的工具不足 考虑到NAFLD患者的迅速扩大和增长,开发诊断、分期和监测NAFLD的有效工具变得至关重要。肝活检仍然是诊断NAFLD和区分脂肪变性与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(NASH)的金标准;然而,肝活检的费用、潜在的并发症和抽样误差限制了其在大规模人群筛查中的应用。目前正在开发多种非侵入性的NAFLD诊断方法,不同的方法在诊断NAFLD方面有各自的优势和局限性。 在中国,超声是NAFLD的主要诊断方式(>99%));然而,其在脂肪变性小于20%-30%的患者中的准确度是有限的,并且不提供关于炎症或纤维化的信息。 使用磁共振波谱(MRS)/质子密度脂肪分数(PDFF)检测肝脂肪能够鉴别肝脏中5%的脂肪堆积。然而,在本次纳入的研究中,只有三项研究应用MRS检测NAFLD,这可能是由于耗时,且需要设备操作和数据分析方面的专业知识,在临床实践中不易实现。 为了评估肝纤维化的严重程度,用于检测器官硬度的无创成像工具,包括瞬态弹性成像(TE)、磁共振弹性成像(MRE)、剪切波弹性成像(SWE)和声辐射力成像(ARFI),已经被开发出来,并在不断发展。然而,这些技术很少在中国应用,关于这些工具在中国人群中的使用情况的授权数据也很少。 08 缺乏有效的治疗药物 由于NASH的发病机制复杂,且存在较大的个体异质性,目前尚无治疗NASH的特异性药物。全球有400多个注册试验探索了NAFLD的潜在治疗方法。参与NAFLD和NASH试验的世界患者比例如图7所示。 图5 从1999年到2018年,全球注册临床试验的数量 一些药物已进入3期临床试验。亚洲和西方NAFLD患病率的激增,以及基因和社会经济的差异也已引起了各药企的关注。 医脉通编译整理自:Jianghua Zhou, Feng Zhou, Wenxin Wang, et al. Epidemiological feature of NAFLD from 1999 to 2018 in China [J]. Hepatology. 03 February 2020. https://doi.org/10.1002/hep.311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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